但雪扶苏饱读诗书,通达古今,游历甚广,对于什么都可以聊上两句。
花惜酒很挫败,虽然他从来不说自己是个纨绔子弟吧,但他真的,连曲眜这个真的纨绔子弟也比不上。上太学他都去不了,只能去别的学院,也没有过好的成绩,虽然家庭富贵,但家教没有很严格,父母又宠他,也没要求他吃饭坐姿站姿什么的。于是,之后他与其他官家的公子们一起玩的时候,才清楚意识到自己与那些人的差距,那些人一看就是有着极好的教养,无论站坐,都有自己的规矩,吃饭也非常注重礼仪,即使那些人根本不会有自己家有钱。
现在也是,暴发户请书香门第的公子吃饭,但花家父母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在这个情况。他们对于这个外人表示欢迎,尽量尽到地主之谊。
雪扶苏没有任何不满意和面对富家自惭形秽的局促的惶恐。
花惜酒又自顾自别扭上了。
雪扶苏看了眼花惜酒,不对这个人多做评价。
离开的时候雪扶苏郑重:“兄长,你安心入赘,对翂琰姐姐一定要好。不然我都不愿意啊。”
“你是谁家的。”蓇琅带了点醋味点着雪扶苏的额头。
花家的人也笑。
雪扶苏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往兄长肩膀上靠,没有任何人指责,也不会有任何人乱跳脚因为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要污蔑,把人抹的肮脏。
而这里呢,只觉得兄友弟恭家庭和睦。
也是这时候,恋秋有些羡慕的跟花惜酒说:“如果你和瑁瑁关系也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花惜酒当场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他想哭,他想逃避,他不想去面对这个问题。
翂琰也听到了恋秋的诉求,她抿唇看向花惜酒。
花惜酒这个样子,还有对于他的态度,怎么也不可能在她身边撒娇吧,这个真的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
但风凌轩出去了,如果他在的话是不是可以帮自己出出主意。
反正自己肯定靠不了阿霁这个直肠子。
自己还是尽力而为吧。
翂琰看了眼哥两好的雪家兄弟,又不确定的看了一眼花惜酒,又感觉其实花惜酒这只高傲的孔雀给自己撒娇,怪异,也可以说诡异。
门口一个下人走了进来,应该不是花府的下人,花惜酒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曲应,你怎么过来了?”
一听花惜酒叫这个人名字,花家父母也记起这个人是谁,曲眜小公子的随从。
随从即恭敬又从容的跟大家打招呼。
“花少爷,我们公子想让您去蹴鞠场一趟,他说您球技天下无双。”曲应奉承。
“他怎么突然要踢蹴鞠?”花惜酒就是不理解。
“您去了就知道了。”曲应扶额。
这边的曲眜是什么情况呢,在花惜酒赶过去的时候让我们实时播报一下。
曲眜是特意去蹴鞠场的。
他今天如开了屏的孔雀,仔仔细细的挑衣服,把他自己的衣柜都翻了个遍。
追着家里的丫鬟问哪一套衣服好看。
丫鬟被他烦了,随便给指了一套。
曲眜举起这件反过来看了一眼,又觉得不好看,拿另一件往自己的身上比。
他甚至找自己的八哥,问自己穿哪一件好看。
八哥:“都好看,你不好看。”
曲眜当场指着他:“我真是白养你了,管家,三天不准给飞夜吃饭。”
八哥飞夜怒叫:“人丑心更坏。”
“管家,只要饿不死,就饿着他。”曲眜愤恨的离开。
飞夜更加气愤,对着曲眜的背影吼:“我要去告状,你竟然虐待我!”
不过曲眜还是自己也有眼光的。
他换一身宝蓝色的衣服,是垂胡袖,不是大袖那种拖拖拉拉,但又比箭袖多了几分精贵。对襟的,是琥珀色的边,花纹是蔚蓝色,不至于单调,但整体和谐。
嗯,很从容的银色兰花,很谦逊的平安暗纹。
又匆忙又稳当的束发。一块翠玉的玉珠镶在金簪上,低调而奢华。
就是要那种又潇洒又稳重的感觉。
然后又急忙翻着挂饰,什么压襟,玉钩,容臭,香囊,长剑。
一抓一大把,又要斟酌。
“你可真齐全啊!”下人无奈,“不是,你又不一定见到人。”
“别乌鸦嘴。”曲眜威胁。
曲眜驾马,他的马应该不算纯血马,但就是那种很威风的高头大马。
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他潇潇洒洒的上了马,赶去蹴鞠场。
结果到了,只看见了一脸认真的小姑娘,可惜寻找了一圈,愣是没有看见他要找的人。
一阵失落涌上心头,本来就不是特别明媚的阳光,现在都感觉有些凉。
他过去问:“昨天陪你一起来的人,他今天没有过来吗?”
沉故以一个怪异的表情盯着曲眜。这个人是在问自己哥哥吗?
沉故往后退了一步,把球往一边踢。
“你是他的友人吗?”沉故问。
曲眜还是决定说实话,毕竟说了假话被拆穿是真的很留负印象的,他跟沉故说:“我感觉我跟他挺投缘的,所以希望认识他一下。”
沉故往后继续退了几步,跟曲眜保持距离:“你们今天都没有见到,说明你们并没有缘分,还是等你们有缘见面的时候你自己认识吧。”沉故说。
花惜酒一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曲眜在和一个很漂亮但有些英气,眼睛亮亮的,皮肤也是那种有些黑,是正常的很健康的颜色,反正不会是一个一个富家小姐,但现在她着的衣服面料考究,身上也不缺华贵装饰,怎么,丫鬟变小姐?曲眜送给她的?
他跟曲眜打招呼。
曲眜本来很尴尬,但听见花惜酒叫他,心终于可以安定一点了。
曲眜回神过去跟花惜酒招手。
“约了朋友?”沉故礼貌一问。
“嗯,你现在是不是在学习期?他蹴鞠特别好,可以让他教你。”曲眜说,当然期间不会有去指花惜酒,和用下巴一抬那种无礼的动作。
但是沉故听他的话却是更加的疑虑。
花惜酒微笑:“对啊,小姑娘,我可是蹴鞠队的队长,会的招式多着呢。”
沉故心里的担忧更重。
要一个蹴鞠高手来教她?
她不会自以为是到认为这个人见自己一面就喜欢上自己,单纯要追她。
不对,不是第一次见,他刚说了昨天见过自己和哥哥。
昨天和小才女们讨论的时候她们也有提到有一个蹴鞠场,但她不了解京城对女孩子蹴鞠的态度,所以等到哥哥回来才两个人一起去。
所以,会是什么原因。
这个人一开口就是问她哥。跟哥哥有什么关系吗?但他又明说不认识哥哥。
“不必了,我一个初学者,犯不着用高手来教我。”沉故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