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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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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时,王风和李晨羽是住校生,树玄参是走读生。按理来说个性鲜明的住校生很难和独来独往的走读生轻易地建立起友谊,但因为三人前两年就算换了个班主任也调不开的座位而产生的“孽缘”而让她们的情谊没有因为回家的路线不同而产生分割感。

在那三年里,她们都是两个团体的局外人。

或许在另两个团体的人看来她们自成一派——也是团体,只不过人数稀少;但她们自己最清楚,当时的她们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至少王风在去假山旁偷听之前是这样的。

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五,躺在床上的王风因为下午的放学兴奋地睡不着,往日的疲惫在这一刻都化为了回家的期待,看着蚊帐发呆时,她决定不能就怎么荒废了午休,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她一骨碌爬起来就走去了操场散步,走上去观众席上眺望远方时,王风注意到花园的左下角有个假山。

那里什么时候有假山的?

王风绕来绕去终于还是在那花园里迷了路,有些无语地走出花园,回忆着刚才看到假山的方向,王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方向感再次走进去。

就是这个方向没错。看起来前面没路......王风没有再转弯而是向着那条路的尽头走去。

三两步来到石板路尽头,果然看到了藏在两边的小路,而道路旁就矗立着一个监控杆。

“怪不得这地方没被小情侣发现。”王风抬头看了一眼那监控器吐槽着。

在王风还在慢悠悠逛时,耳边飘来的乐器声将她理直气壮的脚步瞬间变得鬼鬼祟祟,甚至迅速就溜到了一个更不起眼的小路上,完全忽略了一边的石板路。

有人?

这个词才蹦出来,王风就自己跟上了吐槽。

废话,没人哪来的声......可是有人啊!万一是眼瞎的小情侣怎么办......

虽然脑海里这样想着但行动上可一点没耽搁,谨慎地走上去,探出脑袋打算看一眼对方位置。

太好了,没人!啊?没人?

王风还在惊悚中,那个音乐声又响了起来。

不对声音还要再远一些,在......前面?

王风蹑手蹑脚地爬动着,总算看清楚了自己的坐标位置。

原来她误打误撞绕到假山的斜后方,这根本没有普通的路能上来,只是王风直接爬上了那个看起来像路的石头。

来到最上面的石板上趴着,王风终于看到了人影。

哎?树玄参?李晨羽?还有......摄像头......学校怎么哪都放着这东西啊......

王风看到是两个前桌老熟人,瞬间就变成了吃瓜模式。听不到两人的交谈,王风吃瓜得更加理直气壮。就哪样静静地趴着看她们一个埋头画画,一个边弹边唱。

为什么不告诉她们?拜托,她们都偷偷过去了,难道我还要跳出去要求她们二带一?咦......才不要,而且我也没干嘛啊,就趴那听会儿歌不行吗......反正也听不见她们聊天,不算偷听,不算,听不见怎么算。

完成了自己的心理建设,王风就把偶尔去假山睡觉列入了自己的日常。有时候没人来,她就自己躺在那晒太阳哼着流行歌,说着单口相声或者自己的编曲玩。总之过的非常充实。

王风回忆着那些时候晒在身上的暖阳,嘴角就忍不住扬起,烦闷的课堂仿佛没有那么困闷。

班主任突如其来的点名让得她嘴角的笑瞬间收回,如临大敌。

哎?怎么回事?

怎么就罚站了?

不就是试卷吗,拿我的。

王风在角落举起了试卷,但无人在意,全部人的视线都落在和她方向相反的地方,而她的同桌今天请假。

站起来了?

感觉树玄参不会使用自己试卷的王风又默默将手臂收了回来。

没出去?哦,出不去。

好像找到了,肯定找到了,那就好那就好。

王风这边还没来得及放松,肩膀就被班主任重重拍了一下,提醒她认真听课。

你大爷......不能说脏话。

终于熬到下课,王风和树玄参在小卖部还没来得及吐槽刚才发生的事,就被火急火燎进来找她们的李晨羽打断了开头。

“我?校园歌手大赛?”王风一脸“你开玩笑吗”的表情让李晨羽很奇怪。

李晨羽点头:“你曲写得很好的,词也很有意思,肯定可以的。”

“真的吗?评价那么高!你喜欢吗?”

夹在中间的树玄参:什么大赛?什么歌?什么喜欢?

“我挺喜欢的。你真的不打算去吗......”

“不行的,我在人面前唱歌就没办法演奏,单核处理器一个。”

“不是主唱的话,可以唱吗?”

“和声......”王风点头,“说起主唱,要不你去参赛吧!”

见李晨羽沉默下来,王风有些着急,“你的歌声和演奏能力绝对可以脱颖而出,舞台上的你是绝对闪耀的存在!”

树玄参小声吐槽:“粉丝见面会。”

“......参赛确实是个好主意,但要有脱颖而出的资格可不够。”

“怎么......”

“我两组队吧。”

“啊?”两人的怪叫让人侧目。

王风:“你要和我一起组队参赛!”

树玄参:“你要......你们要参赛?”这人前段时间不是还不想“重操旧业”来着。

看着已经兴奋过头扑向李晨羽的王风,树玄参瞪着两人,“合着就我一个staff?”

“你来做幕后。”景乌川下楼买水时看到她们热闹的不行也就也跟着待在一旁看着,虽然只听了个尾巴,但也不耽误接话。

“别,那我只能成一个‘幕’。”幕布幕后树玄参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她感觉可以找个墓地。

躺在土里不会期待有光,也不会被光亮得刺眼,没有光就看不见书。

一回到书旁边就头疼,尤其是看到英语单词!看到景乌川就约等于看到英语单词,这让树玄参自己非常难受——因为要克制住自己的迁怒行为,这让树玄参这段时间的自制力得到了丰富多样话的训练。

树玄参现在手里就剩一本书没看完了,但这本书不是绘本,全篇英语单词,很多单词在她眼里都一模一样,这让她的阅读体验十分差。

甚至比那本竖篇繁体字的书还难受。

在树玄参耐着性子终于在最后的期限内啃完英语书后,没有来得及休息就被景乌川告知了第二个方法——做不擅长的事。

听到这条规则的时候,树玄参想撂挑子,这和直接让她再升啃英语书有什么区别。

“申请休息一天。”

“可以。”

“周六万岁!”

小学附近,周六的早晨没什么人,商贩都双休去了,树玄参因为醒太早得以见到这清清冷冷的风景。

想着王风她们要准备比赛,景乌川要打工,所以就决定自己一个人去玩就好。其实树玄参的真实意图也是让自己有足够的独处空间可以梳理自己乱糟糟的心情。

想着来吃点儿时味道的树玄参只能放弃,决定再多转悠两圈再去游乐场。虽然想瞎转悠,但树玄参还是忍不住规划路线,以免自己迷路,最终她来到了一处公园门口开始发呆。

时间......是不是有点慢,要不我看会儿书......我竟然真背着书。

树玄参有些无语地闭上眼,将书盖在自己脸上用来遮光,当耳边的声音吵杂起来后,树玄参也终于醒了过来,搓了搓手臂,吐槽着今天的风格外呼啸。

虽然也没睡着,但她还是打了个哈欠,嘴还没合上,就看见对面那条街有两个熟人。吓得她立马合上那半个哈欠,快速躲到了一旁下棋的大妈身后混入人群。

她们在找灵感吗?下周三就开始比赛了吧,来得及不......去乐器用品店?真的把音乐重新捡起来了,这家伙......

树玄参突然被自己脑子里浮现的情绪吓到。

我刚才,是在嫉妒她们?

不不不,她两找到了自己最好的对手最好的队友,我应该高兴才对。我是不是太小气了......

树玄参就这么远远地看着,视线跟着她们走了一条街后,就没在继续。思索着脑海里的疑问,站定在公交车站没动弹,24路公交车来了两次都没将陷入沉思的树玄参叫起。

我想要开窍,我想要力量,想要确切的东西......我究竟想做什么......

一阵风吹的树玄参的头发糊到脸上,被风梳理的乱糟糟的头发被树玄参随意巴拉到脑后,再次睁眼时就看到24路公交车。

车来了。

进到车里就将自己塞到了车厢的最后一座,将手机定了半小时后的闹钟后,树玄参就抱着书包靠窗睡了过去。

半小时后,手里的震动感将树玄参唤醒,抬眼看去,树玄参发现眼前的景色不在自己的意料之内。

车厢里一个人也没有,景色和刚才上车的公园站一模一样。

就在树玄参怀疑自己是不是脸盲到连公共区域也“脸盲”的时候,公交站台播报出了站台的名字。

“前方秀湖公园站即将到站,请各位乘客......”

我睡了一个圈吗?现在几点,手机怎么没电了,算了先下车借个充电宝吧......奇怪,今天肯定是满格电出门的。

树玄参抱起自己的书包,在公交车停靠的第一时间就赶紧下了车直奔刚才那个乐器店旁边的便利店,她记得刚才有看到便利店门口有充电宝来着。

这路上是不是太冷清了。树玄参随意扫了两眼后就没有再纠结,只当这是自己起太早,早晨的街道都这样。

充电桩,充电宝......树玄参赶到便利店门口时才想起来自己手机是没电状态,这要怎么借。

树玄参有些头疼地蹲在地上,企图想个办法出来。

在这等到便利店开门?不对......我记得我上车前街道挺热闹来着,天气也没那么冷......刚才不是还出太阳来着?

树玄参抬头看着乌云压顶的天,脑子里全是自己看过的鬼故事。

这时候是不是该飞过一排乌鸦了。

树玄参还是没忘记吐槽,没看到什么会主动攻击自己的东西后就彻底开始放飞自我,到处瞎鼓捣看看能不能破解这个“迷宫”。

看着自己又重新回到原点,树玄参心里确定了这片鬼打墙的范围,而且她很怀疑自己是误入的所以这片空间的主人才没处理自己,又或者被它的目标绊住了手脚让它没空也分不出精力来处理自己这个闯入者。

我不是可以吃鬼吗?那鬼的能量产生的空间也是鬼的能量吧。

树玄参站在原地,伸出手,“吃它!”

无事发生,甚至凉风都没吹过,只有树玄参的声音回荡在她自己的脑海里。

又四处乱比划一阵,树玄参才终于放弃自己可以像电影里的大佬似的大喝一声,就破局的可能性。

我能吃鬼,但没办法主动吃,上次是......哦,自我防卫!那就是我得让鬼来吃我。

树玄参得出结论后激动地弹了个响指来鼓励自己,“耶!”

重新找到方向后,开始到处走四处看到处闯,想办法让自己无意识的有意让鬼来招惹自己。

四处冷清的店面却有一家店面的招牌亮着灯,被道路中间的树木遮挡让它没那么显眼,树玄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才看到这么明目张胆的陷阱。

故意的?还会玩阳谋?

推开玻璃门时门铃摇晃两下并没有出声,树玄参也没在意,她一只脚刚踏进店门,认为自己可以大显身手的时候,周围的嘈杂声突然又恢复了,看着突然热闹的店铺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树玄参感觉到一阵失落——突然感觉自己又没什么用了。

在人群中丧气了一秒后,树玄参立刻咽下那口还没成形的叹气,给自己握拳鼓劲后就自己乐颠颠地出发去游乐场,完全没注意到后面从小巷子里灰头土脸出来的两人。

“我第一次遇到那么凶的鬼!”

“原来鬼长这样啊......”

李晨羽掏出唯一一张幸存的符纸,想起来刚才自己那一顿狂轰乱炸,感慨着自己挥金如土。

“回去我也叫小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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