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羽：“......我说。”
景乌川：“......你说。”
在王风恨不得拿出骰子让她们比大小之前，她们终于结束了这场默契。
“我不是说我能看到鬼吗。”
“阴阳眼？”树玄参猜测道。
李晨羽摇头，“不是。我不止可以看到鬼怪，还能看到各种气场的颜色。”
说着指向王风，“比如她就是黄绿色的气场，最近闪的我眼睛疼。”
“你能看出来谁‘开窍’？然后看到我没开？”
“不确定，但我能确定‘开窍’的人气场不一样。”李晨羽又转向景乌川，“就像她，我就看不出来她可以‘吃鬼’，我只能肯定她有点不一样。”李晨羽没敢直接说自己看到景乌川身上有灰色的气飘动，打算换个委婉点的方式说出来时，她突然想到自己和景乌川说过这事，对方让自己保密来着。
李晨羽片刻的呆愣没有引起身旁两位的注意。
“你没有颜色。”
“那我的‘吃鬼’是怎么回事？”
众人沉默......
“有可能是体质问题。”景乌川打破沉默。
“自带体制内编制？”王风自己更像说相声小品的。
树玄参拿起颗葡萄威胁着她，“我还根正苗红呢！”
“有些人的体质是可以吞掉威胁自己的能量体为自己所用。”景乌川看着正在吃葡萄的树玄参，“毕竟她不是说看到的是我两把鬼‘吃’了吗？”
树玄参看着另外两人被景乌川的说辞哄得一愣一愣的就有些暴躁，但也只是恶狠狠地嚼着葡萄。
景乌川决定转移话题重点，“你只是因为鬼怪问题比较困扰的话......喏。”
李晨羽跟着她的动作转头过去看着王风，王风喝着饮料呢，一下子点到自己让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嗯。”景乌川没有多说什么，留给王风足够的反应时间。
“对哦，那改天我去问问，这两天她不在家。”
“你作业做什么了？”
“我的作业又和你们不一样。”
“大方向不是一样吗。”
“对了，你不是要我的编曲吗？这里面，你自己拿着听。”
听到关键词的姐妹俩同时把自己禁言，安静地缩在一边听她俩的音乐。
李晨羽拿着手里的MP3，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她当时只是想找个合适的理由让王风也到场就行的，结果现在真的要听时她有些想要逃避。
“我......”
李晨羽看着眼睛里冒着不一样光彩的王风，那句到嘴边的拒绝就再也吐不出。
“我会听的......你先写作业。”
说着就收拾东西往房间的另一个角落的书桌走去。
王风看着李晨羽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后才想起来对面有两股视线指向自己，但王风不打算主动和她们说自己在想什么，谁还不能有点小心事了。
三人对视，互相像大傻子一样地呲牙笑了笑。
树玄参趴过去小声地说出自己的疑问，“你怎么不直接发□□文件给她？”
“因为我想听她亲口说出来对我作品的评价。”王风把树玄参好奇的头给按了回去，“文字哪有现场听到的有意思。”
“你怎么......啊，初中她被迫给合唱队伴奏过。”
“确实，那次伴奏很好听，但不是我的入坑曲。”
“......你偷听。”树玄参已经反应过来王风在哪听过李晨羽的弹唱了。搜寻着自己的回忆，结果什么都找不到她是没注意到过有人在当第二个听众的。
“我明明只是往旁边一坐，是光明正大的好吧，明明是你们看不到我。”
“好的，光明正大的偷听。”
“这哪叫偷听，我明明还偷看了。”
“偷窥。”
“对喽~”
“你那恶心的上扬音调让我想要录下来给众人们听听。”
“哦~我亲爱的小蛋糕，没人会听到的。”王风欠嗖嗖地伸长了个脖子过去，但语气却小声了很多，“话说......你还有在画画吗？”
画画......自从开始上高中，树玄参就很少听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说起这事了，这让她有些晃神。区别于树玄参的表情，王风说起这事时的笑意明显更多，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现在哪有空啊。”树玄参随着自己的呼吸坐正了身板，“那时候我两就是图自己开心......对了，忘记问我‘吃鬼’的样子了；不行，我得去问问。”说完就一溜烟跑到李晨羽身边了。
看着树玄参的背影和李晨羽明显活跃了很多动作，王风的眼中的她们和初中的她们重叠在了一起。
王风看着因为树玄参跑走而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景乌川。
双方沉默片刻后，王风开口道：“我怎么感觉记忆有些模糊......”
“熬夜熬多了。”
“这个确定，最近总感觉眼睛里朦朦胧胧的，有时候看人都烟雾缭绕似的。”
“这东西问你家大佬去。”
“最近阿树也太能唠嗑，你是不是把她逼太紧了啊。”
“没事的，最近你们三的精神状态都堪忧。”
“啊？让我不要泥菩萨？”
“不，精神都不正常了这很正常，毕竟这个世界就是很癫。”
“大概是考试考癫的吧。”
虽然现在才月中而且也逐渐习惯月考，但因为这学期不止有期末考还有结业考，所以学生们都被老师带的考试压力过大，感觉自己每天不是看错题就是看课本改错题。
逐渐适应高中生活的那批开始努力咬牙进步，而逐渐不适应学生则开始越来越心安理得的摆烂，更多的是夹在中间上不去下不来，被时间推着跑的那堆开始了努力想要努力但水波逐流的学校打卡模式。
才到快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树玄参就被迫经历了和她们一样的周考模式，这是她在之前可体验不到的待遇。树玄参为和自己处境相同的调班生表示深切的同情。
而树玄参由于最近的表现实在太过糟糕而被现在的班主任划到了“烂泥扶不上墙”，碍眼的要命。
九班班主任今天开始评讲上个星期的周考试卷时，看到有些昏昏欲睡的学生们，讲题的同时开始思考怎么让这些瞌睡虫清醒过来。
听着老师的话开始找上周的周考卷，乖乖听他评讲试卷——这是树玄参一开始的打算，但她现在正盯着一张英文试卷发呆，因为......她的试卷就是找不到了，在自己记忆里的摆放位置上完全找不到自己的那份份试卷，努力几番后就放弃寻找；而她因为太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世界，以至于完全没看到同桌也没找到试卷，但她桌上摆放着语文课本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开始了自我预习。
“向乡！你的试卷呢？”
突然出现的关键词让树玄参一个激灵，转头看到同桌桌面上的课本她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果然，老师下一句话就验证了树玄参的判断。
“找不到了，那就和同桌一起看，起来讲一下这个选择题。”
语文老师这时才转过视线盯着树玄参等她把中间的书本挪开，将试卷放到中间，但三秒过去了，树玄参没有动静，在他疑惑的时候，树玄参将手臂从桌上撤下，“我也没找到试卷。”
老师这时才看到她桌面上的英语试卷，视线里又看到了一本英语封面的小说，“没带试卷就给我滚出去！”说完就气冲冲地走过她们，而树玄参几乎在他话音刚地就“噌”一下起身。
打算出去的树玄参被现在开始努力找试卷的同桌堵在了里面，而同桌完全没有起身的打算。
树玄参就这样站着盯了她忙碌的身影思考如果翻出去会不会把其他同学的书踹飞或者从桌下钻出去等方案......思索十多秒后树玄参放弃出教室，缩回座位开始寻找试卷。
树玄参和向乡一同开始寻找试卷没多久，两人就都找到了试卷，而且几乎是同一时间。这让树玄参有些无语，感觉自己被命运戏耍。
这一周里树玄参感觉自己都有点倒霉。
作业本被水淋湿，打算拿出去晒晒时脱手甩到了水桶里，而自己去救书的时候迟了一步，没救到书，反而一脚把桶踹了出去，狼狈收拾残局时还要避免自己时不时的脚滑......平时不是平地摔就是撞到人，树玄参很庆幸好歹没喝口水都呛到，吃饭没咬到舌头。
但心理承受能力再好也禁不起每天都有点小连招给自己暴击，终于在又一次被书页划到手后，她忍不住对景乌川抱怨道：“这书怎么还喝血啊，还喜欢不同口味的。”
景乌川看着她那双手上大大小小不同的划伤，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纠结过后还是决定将选择权交给树玄参，“你想要分析问题还是情绪安抚？”
这一句话让树玄参震惊——还可以这样？这是可以直接问的吗......树玄参思考了一下发现这确实可以直接问。
“分析问题。”树玄参做出了选择。
“擦点药？”
“不要。”
“你不是‘吃’鬼了吗？可能是在消化鬼所以能量没办法好好守护住身体了吧。”
“它是单线程啊......那如果吃多了会消化不良吗？”
“应该只是会比较费能量，消化的慢点，不至于消化不良。”
“那吃更多的鬼，它不就更强消化能力更好！”
“谁知道呢，万一只是为了活着呢？”
“哎？”
“就像人会去吃饭一样，吃点饭怎么了。”
“说的也是，毕竟只吃饭确实没办法变强。”
景乌川将那本少儿程度的英语故事书重新放回树玄参面前，打断她的思考，“来吧，请变强吧。”
现在还不是思考那些的时候。
看着将书拍到自己脸上的树玄参，景乌川又自己低声重复了一句，“请前进吧。”
躺在一边的树玄参并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只当那是一句随意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