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要知情权和自由活动的权利,才会说那些话,我也理解你的担忧。”纳西莎在第二天才面色憔悴地选择妥协,说话的态度明显客气了一些,“但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毫无保留地信任你。”
她坐在书房的主位,面色沉静而苍白,目光沉滞。
高耸华丽的椅背衬托下,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原版的卢修斯正坐在那里。
詹姆斯欣然赞同。
他当然不是想要一口吃下这个富裕的贵族家庭——何况在三千个巫师里就算是首富,又如何与哈里曼家族相比?
他只是不想成为一个用来每天扮演卢修斯的傀儡,手里什么资本也没有,连生命和自由都要任人摆布。
“我当然知道,这是个阳谋。”在没必要撒谎的事情上,詹姆斯向来坦诚。
“账目的事情,你不能再更多接触了。”纳西莎提出了她的第一个条件。
“经营的事我可以不沾手,但我的手里不能没有一点钱财。”詹姆斯说。
“每月月初我会给你500加隆应急。”纳西莎很爽快,“足够了,就算是卢修斯也够了。”
“可怜的卢修斯,只有500加隆的零花钱,还觉得够用!”
“闭嘴!”纳西莎的耐心开始下降,“还有什么要求?你偷看那些文件总不会只是为了要点零花钱。”
詹姆斯说:“我需要一些自由。”
他伸出两根手指——
“一、出入马尔福庄园的自由;
二、出入藏书室的自由。”
詹姆斯再给出一份妥协:“当然,你认为不该我知道的那些财务账面等等资料,你都可以提前拿出去。我虽然很好奇,但也没到刨根问底的地步。我只是想了解巫师,了解一些贵族魔法。阅读更多书籍对我的伪装有很大的好处。”
“你可以看书,但不要学习黑魔法,詹姆斯,我会时刻关注你的举动。”纳西莎警告。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想我也不太渴望学习那些。”
“最好如此。”
“当然如此。”
“你的请求提完了吗?”纳西莎已经拿起羽毛笔,大概是准备把詹姆斯赶出这间书房了。
“还没有。”
詹姆斯的最后一个请求也十分简单。
“我们约会一天您觉得如何?”
纳西莎的巴掌恨不得立刻就甩在詹姆斯脸上——可惜这是卢修斯的脸,她没舍得动手。
“哦您不要误会,我有格洛丽亚了,我不会对您有任何非分之想的。”詹姆斯解释说,“我希望你能拨冗,为我组织一次魔法世界一日游。”
“不需要去任何宰客的观光地,不需要去其他贵族庄园交际。我们就去最繁华的街道、人群最密集的巫师居住地,以及魔法部的大楼,和巫师医院所在。”
了解基本的风土人情、普通巫师的生活方式、巫师界的权力中心和管理衙门、以及万一快死了应该到哪儿治好自己——这些是詹姆斯所需要知道的东西。
纳西莎同意了。
这场简单的魔法世界一日游,从对角巷开始。
“这是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纳西莎轻蔑地评论,“不怎么样的平民定制店,没品位的泥巴种和经济拮据的巫师才会光顾。”
“相当于尺码定制版的GAP(美国廉价快消服装品牌)?”詹姆斯耸耸肩,“不过其实定制服装在我们那儿是件奢侈事儿。”
“所以说你们麻瓜又土又低贱。我们有专门的裁缝每一季来家里量体裁衣,其他时候一般选择脱凡成衣店。”纳西莎指指不远处装修精致的服装店,“摩金夫人这里更熟悉霍格沃兹校服的款式,所以几乎所有新生都在她这里购买。”
“哦,校服供应商!是个肥差。真是一位明智的女商人。”詹姆斯几乎是唱反调式地夸赞了摩金夫人,“我之后有机会会来看看的。”
纳西莎翻了个白眼。
“这是奥利凡德魔杖店。”纳西莎脸上浮现怀念的神色,“我们的魔杖都是在这儿购买的,不出意外的话,它们也将陪伴我们一生。”
“你要知道这种话不能说,说一句这魔杖就得减10年寿。”詹姆斯吐槽。
纳西莎已经学会了屏蔽詹姆斯的美式幽默,只专注表达自己的看法:“这是最好的魔杖店,没有之一。”
詹姆斯点点头,暗暗记在心里。
“这是丽痕书店。”
“你们这儿书价如何?”
“买书对一些家庭来说是个不菲的开销。”
“听起来你意有所指。”
“没错,我是说韦斯莱一家。他家的孩子多得成灾,每个孩子在霍格沃兹每个学期都要花上不少加隆。”纳西莎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可怜的韦斯莱。”
“他们家做什么产业?”
“没什么产业,”纳西莎嫌弃地摇头,“亚瑟·韦斯莱在魔法部有个‘闲差’,赚点工资过活罢了。”
“听起来不错,”詹姆斯说,“我是说,至少他还有份工作——而某人……”
“别指望我听不出你的意思。”纳西莎用魔杖狠狠戳了詹姆斯的肋骨下边,“你该收敛你的嘴巴。”
詹姆斯疼得呲牙咧嘴,装模作样地委屈诉苦:“我以为我们如今是一家人,所以才有什么说什么。”
纳西莎恨恨地说:“如果不是没办法,谁愿意和麻瓜做一家人!”
“喂!”
“好了!这书店我们不必来。”纳西莎把话题生硬地转移,“家里的藏书远比这些通用货丰富,这里不过是为了买霍格沃兹的教科书才偶尔来一趟。”
“截至目前已经有两家店只是因为给霍格沃兹学生服务,就能在对角巷生意兴隆了。”
詹姆斯摇头遗憾:“而卢修斯作为校董却只能被学校掏空钱包,真可悲。你们该正视一下霍格沃兹校董的金融功能。”
“……”纳西莎扯着他的手臂快步离开了。
“这是哪儿?”
“古灵阁巫师银行。”
“哦!这是哪家的产业?”作为布朗兄弟哈里曼银行挂名工作的管理者之一,詹姆斯顿时来了兴趣。
纳西莎不为所动地回答:“全部由妖精经营和管理,只有部分巫师协助他们做解咒员的工作。”
“解咒员是什么?”
“为一些带有咒语的历史古迹和财产解咒。”
“然后呢?解咒后的财富归属——”
“银行所有。”
“霸道至极!”
“如果户主意外去世又没有任何可以继承财产的人,那么账户的财产也会收归银行。”纳西莎或许对此有意见很久了,表情很是不满,“如果不是因为绝对的安全,谁愿意把财产存进古灵阁?”
“这听起来怎么有些熟悉起来了……”詹姆斯问,“为什么说绝对安全?”
“因为有火龙和很多机关道具来看守户主的那些金库。”
“等下,那些?意思是不止一个金库?”
纳西莎露出奇怪的表情:“当然不止,每个户主都有一个金库。毕竟这又不是只用来存放金币的地方。”
“所以户主在这里拥有的是一个绝对安全的保险箱?”
“也可以这么说。”
“如果户主犯了罪,魔法部也不能来查抄么?”
“不可以,这是妖精们驻守的地方,得服从妖精们的规则。”
詹姆斯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没想到你们巫师也搞瑞士银行!”
“这和瑞士有什么关系?”纳西莎没好气地从古灵阁门口转身离开。
“我们不进去看看么?”
“不必了。你的零花钱不从这里支取。”纳西莎目不斜视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