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纳西莎温柔的声音响起。
卢修斯感觉人生都得到了一种救赎,他立刻拿起双面镜,把面前所有的文件都推到一边。
“茜茜。”他的神情也同样温柔,“真是想念。”
纳西莎笑起来。
“明明昨天才见过。”
“没法当面拥抱你怎么能算见过?”
卢修斯在霍格沃兹上学时就是情话高手了,纳西莎很喜欢这种反差——毕竟卢修斯这样骄傲的贵族总是显得态度冷淡,对她则格外柔情。
即便到了如今的岁数,夫妻俩的关系仍然甜蜜。
“卢克,你看起来有些忧虑。”纳西莎关切地问,“发生了什么烦心事吗?”
“没什么,茜茜。” 卢修斯沉默着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隐瞒,准备等一切顺利解决之后再对妻子诉说。
自从灵魂交换发生,詹姆斯从未在马尔福家的任何事务上对卢修斯求助,卢修斯当然也不想因为这点暧昧小事显得自己没有处理好的本事,平白低詹姆斯一头。
“卢克,如果你遇到什么难题,不要隐瞒我。”纳西莎太了解卢修斯了,“成为麻瓜真是非常不便的事情,让我替你分担一些吧。”
卢修斯望着纳西莎的面容,感到自己已经获得了无限的能量和信心,觉得只要纳西莎还在支撑着这个家,自己就没什么可担忧的。
他说:“放心吧茜茜,我能处理。只是在纽约有些孤单,我实在不想跟那些麻瓜多废话,可又不得不。”
纳西莎抚摸着双面镜中丈夫的眼睛,似乎想通过那副皮囊瞧见她深爱的灵魂。
“西弗勒斯有什么成果吗?”卢修斯岔开话题,询问道。
他指的当然是换回身体的研究。
纳西莎遗憾地摇头:“还没有。这学期他的工作很忙,似乎邓布利多交给他什么任务,而他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精力在那件事上。”
卢修斯也只能点点头,他远在美国,还是个麻瓜之身,就算想要加入对灵魂魔法的研究也有心无力,只能被动地等待结果。
“他还安分吗?”
纳西莎眯起眼睛:“哈里曼爱上了读书,最近又经常去麻瓜图书馆里找书看。他说他也在研究灵魂交换的事。”
她虽然警惕,但仍有些不以为然,“他一个麻瓜出身、从零开始接触魔法的人,能指望他找到什么了不得的信息吗?放心吧,西弗会比他快得多。”
“好吧。”卢修斯提醒,“别让他接触家族财务方面的事,他太擅长这个。”
从詹姆斯日常接触的银行事务来看,他是一位对金融极为敏感的人,如果让他接触了马尔福家的财政大权,恐怕他的势力就会无孔不入。
纳西莎谨慎地点头:“一直在我手上,我每月只给他500金加隆的零花钱。他做不了什么的。”
“再好不过了。”
“对了卢克,”纳西莎提起前段时间詹姆斯办成的一件好事,“哈里曼和韦斯莱家谈好了,这个暑假我们带德拉科去一趟罗马尼亚旅行,看他最爱的火龙。韦斯莱家那个小子为我们做向导。”
卢修斯心里泛起酸涩:“德拉科可要得意了,叫他别太忘形。”
“我是说,你那儿有没有去罗马尼亚出差的机会?”纳西莎意有所指地问。
卢修斯反应过来,欣喜地说:“当然。无论有没有这种机会,我都会创造一个这样的机会。”
“你觉得我们该告诉小龙这件事吗?”纳西莎担忧地问,“我怕这个秘密他保守不住。你知道,他年纪还小,没什么城府。”
这个担忧也正是卢修斯最担心的。
他们都知道,10年前黑魔王的失踪绝不意味着他已经死亡、落败,那个人随时可能回来、主宰马尔福家的存亡。如果德拉科知道了灵魂交换的始末,恐怕没有在黑魔王面前保守这种秘密的能力。
“别叫他知道吧。”卢修斯不免为此难过,“反正,西弗应该能早早将我们交换回来的。”
纳西莎心中尚有隐忧——从上回和斯内普谈话时他的表现来看,她总觉得霍格沃兹如今有些他们尚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她隐隐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但在什么也帮不上的麻瓜丈夫面前,她不想将这种直觉说出来。
“是啊,只是可惜你得以别的身份加入这场旅行了。”纳西莎说。
“暑假见吧,”卢修斯承诺,“真希望暑假早些到来。”
双面镜恢复了原样。
卢修斯有些怅然地坐在办公室里,熬到下班时间,他拿起公文包,朝约定好的地点走去。
中午被敲诈之后,卢修斯就联系了詹姆斯给他留的两个人手——一位是负责舆情操纵的专家凯文·威尔逊,另一位是对暗杀策划十分精通的马克·斯通。
约定的地点是詹姆斯有投资的一家台球俱乐部的包厢,那里是他与团队约见最常用的地方。卢修斯到包厢时,其中一位帮手已经拿着球杆开了一局。
“晚上好,詹姆斯。”这位衣着体面的混血男性朝卢修斯自如地挥手,示意他也拿起球杆加入这一局。
卢修斯摆摆手,在球桌边的座椅上坐下了。他看着面前人的脸,认出他就是詹姆斯口中“借刀杀人”的好手马克·斯通。
“发生了什么?”马克问,“放心说吧,你来前我已经把场地排查过一遍,一如往常。”
两位被请来的帮手中,卢修斯更信马克一些。
他出身芝加哥,他的黑人母亲曾跟过社区帮派的领头人,后来收手去新泽西开了家烤肉店,而他的白人父亲则是个工作稳定的银行职员,芝加哥的帮派时不时仍会找上门来,在一次冲突中对他的父亲开了枪。因此,马克需要钱、需要有权力的人来维持他父亲的加护病房——而对他一向非常友好的詹姆斯就是这个人。
詹姆斯不但捏着马克父亲的性命,当然也偷偷掌握着他办过脏事儿的证据。
“今天中午有人想在大庭广众下宣扬我曾侵犯了她。”卢修斯简明扼要地说,“还向我索要五十万美金。”
马克挑起眉毛:“噢詹姆斯,你总算碰到这种事了。”他笑着打进一颗红球,“我以为全世界都知道你爱格洛丽亚之后,就不会有蠢人这样要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