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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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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柳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弘朗一人。

他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沈洛跟着何庥走了之后,他便带着顺哥往衙门走去,到了衙门,他如实禀告县衙,说顺哥略卖人口,偷了他友人的东西。

可这如今世道,陛下都不管事,更莫说一个小小的县衙,没有钱,就算证据确凿,官爷也不给判。

于是他当即给了县衙一沓厚厚的银票,县衙这才认真审理,不到一刻钟,便将一个荷包和一个木匣子交给了他。

这荷包他认得是他给沈洛的,可这木匣子他没在沈洛身上见到过,想来是顺哥身上的东西。

他接过木匣子打开,发现里头放着一只蛊虫,便将顺哥带回了他所住的客栈里。

出门在外,他自是不会带什么审讯工具,但念柳带了。

念柳不配刀剑,她有一条四尺长的鞭子,鞭身布满尖刺,恰好用作刑具。

顺哥却并不畏惧,他本身有些特殊癖好,美人加长鞭,正中他的下怀。

可时间一长,顺哥就有些受不住了,人的确美,也足够烈,但就是太烈了,顺哥根本接不住念柳五鞭。

五鞭之后,顺哥招了。

顺哥道出了蛊虫的用处,可就在要供出幕后主使时,他晕了过去,再次醒来,顺哥便改口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之后无论再打几鞭,都是同一个结果。

他便只好先将此事搁下,问县衙要了二十余人,与他同去寻找沈洛,念柳则负责看押顺哥,清理客栈。

他找到沈洛时,沈洛便是一副经历过恶战的样子,他那件赤缇色的衣裳沾上了几道明显的血迹,左手臂上的衣料被划破了一个口子,已经被鲜血浸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偏沈洛还不知疼似的,面无表情的静坐在台阶上赏月,他走过去,沈洛也不同他说话,像是在责怪他来晚了。

后来他们二人离开院子往木屋走去,途中沈洛晕倒,他便抱着沈洛回到了木屋,帮沈洛处理好了伤口。

他刚替沈洛盖好被褥,屋外便突然窜过一个黑影,他追过去看才发现那黑影是念柳。

他见到念柳时是有些气愤的,他没有给念柳来找他的命令,念柳擅自行动,已然触了他的逆鳞,他不喜欢不听话的狗。

但他还是给了念柳一个机会。

念柳告诉他,顺哥死了,爆体而亡。就在他走后不久。

弘朗独坐在木椅之上,来回看着手中的玉镯,无论从成色、光泽还是品相来看都是全京城最好的。

那是他娘留给他的。

如今他要送给沈洛。

没有原因,随心所欲。

若非要寻个原由,大概是因为沈洛长得好看吧。

和他娘长得一样好看。

弘朗何衣躺在床上,心中烦闷,一夜未眠。

这边沈洛也没睡好,弘朗虽帮他简单处理了伤口,但半夜还是疼醒了,醒了一个学生左右,又迷迷糊糊地睡下,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又醒了,半个时辰后又睡下了。

这样反反复复。第二日弘朗来看沈洛的时候,沈洛已经烧糊涂了,口中呓语着:“哥哥……阿夜姐姐……李大哥……”

得,没有他。

弘朗心中失落一瞬,转而又觉得莫名其妙,没他就没他吧。

弘朗打了盆凉水,将脸帕浸湿,给沈洛擦拭身体,万幸念柳速度够快,徐大夫已经在路上了。

他就这样,照顾了沈洛整整七日。

七日之后,徐大夫成功到达海州,弘朗打算等沈洛清醒了一些,就让徐大夫看看。

他处理好了一切,就坐在床头看着沈洛。

美人卧榻,虽在病中,依旧绝色。

弘朗不由地抚上沈洛的脸,他适才发现沈洛左眼上有一颗痣,很小,又被头发挡住,不仔细瞧难以察觉。

弘朗认真地观察着沈洛,墨发如瀑,长腿细腰,骨肉匀停,肤若凝脂,比他从前见过的所有小倌加起来还要漂亮。

弘朗又摸上沈洛柔软的唇,摩挲着,粉嫩的唇瓣渐渐变得红艳,俯仰生姿。

弘朗看呆了,连忙收回手晃了晃脑袋,又去打了盆凉水洗脸,这才暂时把两颊的红晕压下。

弘朗决心坐远些,打算再给沈洛擦一遍身子就离开,他扒开沈洛胸前的衣服,仔细地擦拭着。

“你在做什么?”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女声,弘朗回头,便看到一位貌美的姑娘正恶狠狠地盯着他,还有一位同样绝色的美人跟在那姑娘身后。

那个稍矮一点的姑娘疾步走向他,推了他一把,没推动,尴尬一瞬,气势却分毫不减,另一个高点的姑娘紧随其后。

那姑娘厉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

弘朗扭头与她对视,反问道:“那你又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质问我?”

“我自是他朋友。”她指着沈洛说。

弘朗随手将脸帕扔到床上,站起身,俯视她道:“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就能随意轻薄他人了吗?你当这是话本,报恩只能以身相许?”

“你哪只眼瞧见我轻薄他了?空口无凭,毫无证据就污蔑人,当心我告在县衙那儿,叫你有去无回。”

眼见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几道清晰的咳嗽声打破了僵局。

那姑娘见沈洛醒了,便不再与弘朗争辩,绕过弘朗,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她扶起沈洛,颇有些狐假虎威似的瞪着弘朗,弘朗则回了她一个白眼。

“纱纱?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沈洛说着,又咳嗽了几声。

“此事我稍后再和你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斛纱指控弘朗,道:“他轻薄你!”

话一出口,沈洛立即涨红了脸,咳嗽不止,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胡扯!”弘朗反驳道:“我只不过是在帮他擦身体,怎么就变成轻薄了?我不帮他擦,白叫他满身是汗,和衣卧榻吗?”

弘朗说完沈洛才惊觉胸口有凉风扫过,低头一看,便发现胸前衣服大敞,他忙将衣服收拢,抬眼与弘朗对视。

“你也不相信我?”弘朗问。

沈洛不语。

弘朗气极,这偏要装的毫不在意,道:“不信算了。”

说罢摔门而去。

弘朗走后沈洛才看到他身后的铜盆,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他了。

沈洛抿着唇,心中有悔,可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斛纱为什么突然来找他。

斛纱看到铜盆也明白自己做错了事,因着羞愧红了脸,她解释道:“那个……从门边看过来,他趴在你胸上,所以我以为……就……”

沈洛摇了摇头,说:“你不该向我解释,我们误会他了,一会一同向他道歉才是。”

斛纱点点头,才开始解释此行的目的,“临行前,阿姐告诉我们洛阳醉仙坊有涅血钗的线索,线索上写了个沈字,再加上你兄长求我阿姐托我照顾你,我们就来找你了。”

“我兄长,托你照顾我?”沈洛诧异地问道。

“对呀。”斛纱点头,“你兄长还是很关心你的。”

沈洛沉默一瞬,后又浅笑着点了点头。

“先不说这个了,这位姑娘可是鲸族的人?”沈洛指着高个子的姑娘问。

“不是,阿淮姐姐那找不出人,这位是水龙族的二小姐苏韵。”

苏韵向沈洛作揖,沈洛回礼,这便算是尽了礼数。

“既如此,我先去瞧瞧他是否愿意见我,若他愿意见我,我再回来找你们,同去给他道歉。”沈洛边说边穿好鞋子。

余光瞥见桌上的金疮药,顺手拿走了。

这两日都是弘朗来找他,他倒是没去过弘朗的住处。

沈洛到了客栈,寻问掌柜,“七楼的弘公子可在?”

掌柜还未作答,迎面走来了一位姑娘,福身问沈落:“阁下可是沈洛沈公子?”

沈洛颔首,那姑娘便毕恭毕敬地领着他上了七楼,途中,沈洛打量着那姑娘。

那姑娘身着玄衣,腰别长鞭,身量比苏韵稍矮些,想来也是个习武之人。

察觉到沈洛的目光,念柳自我介绍道:“奴名唤念柳,是主子的贴身侍卫。”

沈洛没有说话,念柳也就很识相地闭了嘴。

到了弘朗的客房门口,便听到里头砸东西的声音,念柳好意提醒道:“沈公子,我家主子现在脾气不大好,您进去之后多担待。”

沈洛自然清楚,但依旧感谢念柳的提醒,他道了谢,缓缓打开房门,颇有种慷慨而赴死的神情。

房间里,弘朗还打算把手边的瓷瓶摔了,幸而被沈落拦下,瓷瓶才免遭一难。

沈洛劝道:“瓷瓶何辜?你若真气狠了,不若我站在这,你打我几拳消消火。”

弘朗虽生气,但也只是轻轻地甩开沈洛的手,到底舍不得伤害沈洛。

弘朗放下瓷瓶,坐在桌前喝闷酒,猛喝了好几杯才停下,他问沈洛:“你来做什么?不怕我又轻薄你?”

沈洛知道弘朗还在生他的气,讪讪地坐到弘朗身边,有些讨好地说:“方才的事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弘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莫再于我置气了。”

“空着手来道歉,未免太没有诚意了吧?”弘朗有心晾他一会。

“谁说是空手?”沈洛取出腰间的金疮药放到桌上。

“我又没有受伤,要这金创药何用?”弘朗挑眉问道。

“你有没有受伤,自己不知道吗?”沈洛指了指弘朗渗血的右手掌心,那儿被瓷片划伤了。

或许是弘朗未曾察觉,又或许是弘朗受伤太多,这点痛在他心里已是微不足道,根本无需涂药。

沈洛拉过弘朗的手,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弘朗也不说话,也不喊疼,一言不发地看着沈洛给他涂药,看得入了迷。

沈洛涂完药,才想起没有纱布,于是便对守在客房外的念柳说:“念柳姑娘,你家主人受伤了,我已替他上好了药,有劳你去问掌柜的要些包扎的细布吧。”

念柳却没动,没有弘朗的命令,她不能擅自行动,她正在观察弘朗的眼神。

弘朗眼神示意她听沈洛的,念柳便立即飞奔下楼,待念柳彻底离开,弘朗玩笑说:“我的侍卫,你使唤起来倒是顺心。”

“总归都是为了主子好,谁使唤不都是一样的?”随后,沈洛拆穿道:“再说,念柳姑娘方才不也是有了你的授意之后才下楼的吗?如此看来,我使唤得也不算顺心。”

弘朗却并不在意沈洛的拆穿,转而询问道:“你觉得,念柳如何?”

“念柳姑娘挺好的。”沈洛实话实说,“人长得好看,能留在你身边当侍卫,身手应该也不差,又忠心耿耿,这样好的侍卫可不多见了。”

“你喜欢她?”弘朗心里不爽,眼神阴鸷地问道。

“喜欢谈不上,最多算是欣赏。”沈洛没注意到弘朗的眼神。

“既如此,送你如何?”弘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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