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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73 好想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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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老旧墙壁,陶峦浑浑噩噩蹲在角落,全身忍不住痉挛,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才的每一幕。

手机录下的视频如此清晰,时间如此吻合,服装也和记忆中不差。

赤裸裸真相摆在面前,她才明白自己这些年有多可笑。

好痛,心痛到快不能呼吸。

她垂头埋向膝盖,用力揪着手臂,刮出一道道长印。

青紫伤痕还没褪,又变得殷红,却还是比不过深入骨髓的痛。

不一会,脚下灰砖湿成深黑色。

哭得久了,板砖仿佛长出笨重藤蔓,缠住她麻透的双腿。

陶峦眼神空洞,想着刚才的车怎么不撞死她?

老式居民楼楼底下,一辆格格不入的全黑西尔贝停在路边,引起不少人注意。

“本来讨厌下雨的天空,直到听见有人说爱我......”

祝聿按掉车内音乐,盯着手中电话。

手机停留在拨号界面,最近的一个电话是陌生号码打入。

下飞机没多久,他就接到这通电话,一听到两人声音,暗道不好,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真的是杀人的心都有了,最后那一下,究竟是砸得有多重,隔着屏幕都听到她吃痛的颤音,还有去他妈的杀人犯女儿,去他妈的你害死你爸,这些难听伤人的话......

祝聿眼皮下压,眉眼间散发胆寒戾气,握紧拳头狠砸了下方向盘边缘。

那个笨蛋白痴肯定要委屈好长一段时间。

啊,好想抱她。

祈祷她不要掉眼泪。

为谁都不值得。

关于陶峦单方面的冷战,他纳闷了一周,现在总算明白事情真相是什么。

说陶峦越来越蠢,真的没说错。

屁大点事,在心里犹豫来犹豫去,最后抱着根本不可能的希望来桐川求证。

祝茉雨不是什么大好人,打这通电话可不是善心发作,八成以为祝聿早就知道这一切,专门欺负人家小姑娘不够,还要顺带恶心他。

不过这点倒真要感谢祝茉雨,为祝聿解开谜团,她要是知晓这点,恐怕要气死。

祝聿拿出烟,幽蓝火焰点燃烟头,飘曳摇晃,刚放入齿间,侧头从车窗看到熟悉身影走出铁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陶峦脚步虚浮,似踏在云层上,稍微不留心就会摔落。

空中水汽逐渐要凝结成水珠,一场朦胧细雨毫无预兆地降临。

她似乎毫无感觉,即使视线模糊,仍彷徨走在街旁。

引以为傲的父亲,原来是一个毫无责任心的医生。

她不敢相信,却不得不相信。

好冷啊,冷到每根骨头都在发抖,冷到血液里浸满凉气,陶峦无声掉落眼泪,泪珠堆满整张脸,也灼烧着某个人全身。

陶峦沦陷在无边际的混乱情绪中,浑然不知在水珠快要打在肩膀上瞬间,头顶上多了把为她遮风挡雨的伞。

她昏昏噩噩继续走着,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清任何路,只是凭意识往前走。

雨来得并不突然,大多数人在这个灰沉沉傍晚选择待在家里,这条街上基本看不到人影。

祝聿拿着伞乖乖跟在后侧方,幽黑的眼紧盯着她不放,曲起手肘想要挽住她,迟疑半晌,还是选择放下手。

跟着一路,看她默默掉眼泪,听她喉咙发出强撑的哽咽。

再也忍受不住,祝聿眼里有某种按耐不住的情绪跃然闪烁。

她哭,他也忍不住要哭。

心疼她,想握紧她双手,想拥她入怀。

喜欢她,怕她选择放弃,怕她要离开。

而爱她,就会情不自禁和她一起掉眼泪。

似乎上天指引般,陶峦停下脚步,正是她住了十八年的家楼下。

她满面泪渍,恍惚转过身。

明光锃亮的黑色皮鞋率先引入眼帘,笔直长腿包裹在西装裤管里,男人黑色大衣罩住挺拔身材,一只手紧握伞炳,另一只手抱住玫瑰花束,全身湿漉漉的,好不狼狈。

再往上看,湿润乌眸凝视着她,他眼尾泛着一点红,无比深情又无比心疼。

陶峦眼中浮现瞬间的惊讶。

薄暮冥冥,周围一片天昏地暗,大雨磅礴尽数打向她们,还好有把伞抵挡住她头顶上的倾泻暴雨。

她鼻尖一酸,笼罩在心头的厚霭更甚,右手包住伞炳上红透的拳头,用力把透明雨伞移到两人之间。

两个人都能遮到一点雨,两个人又完全躲不完这场雨。

好痛,痛到没有力气说一句话。

她从来没有如此憎恨过刚相见的人,也没有如此厌恶过自己。

眼前这个男人,留着祝茉雨身上的血。

理智一次又一次告诉陶峦,和祝聿无关,他也过得很苦。

但看到这个人,她就会想起祝茉雨,想起死去的爸爸,想起哀求的妈妈。

她为什么要喜欢祝聿?

喜欢谁都可以,为什么要喜欢祝聿?

夹在两人中间有太多太多,他的爱又太沉重,所以陶峦要不起,丢不掉。

她不想再痛苦地活着,更不想沉痛地去爱。

放过。

放过自己。

雨柱抽打她的肩臂,淋湿她半边身子,她却好似没有任何感觉,走近几步,接过花束,用衣袖擦拭去他脸上的雨和泪。

祝聿一把将她捞入怀中,手臂牢牢箍紧陶峦后背,炙热气息打在她侧颈,引起阵阵涟漪。

他的拥抱如滂沱大雨下的保护罩,穿过世界万物只为庇佑世上唯一的最爱。

“祝聿,”陶峦吞下喉咙处的酸涩,嗓音嘶哑得可怕,“我恐怕......没法和你有个好结果了。”

扑通一声,雨伞掉在地上,激起一层雨花,猛击西装裤脚和开叉裙摆。

“重说。”

祝聿几乎是拥她拥得更紧,声音努力保持不发颤,身子却绷得更加用力。

“重说,我叫你重说这句话,说你爱我。”

陶峦看着他,倔犟不肯再说一句话。

远方响彻滚滚轰鸣,轰隆在天际炸开。

“再不重说,信不信我掐死你?”

冰冷的大手贴在她脖颈处,五指猛地扼紧,掐得她头晕眼花。

一枚浓厚的吻落下,她的唇是青涩的浆果,甜得让人心慌。

祝聿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从威胁又转为讨好似地,渴望怀中人能转变心意。

没如他所愿,陶峦用尽全力努力挣脱,可禁锢在腰间的力度过于强烈,越动反而她自己越痛。

看她脸颊通红,眼瞳涣散,某个人才大发慈悲,缓和触碰双唇几秒,给她学会呼吸的机会。

“陶峦,你只有两个选择,爱上我,或者杀了我。”

抓住机会,陶峦抿紧唇瓣,忍住眩晕,抬手一巴掌飞去。

她这一掌打得比想象中还重,祝聿半边脸上红得不像话。

陶峦自己都愣住几秒,眼泪噼里啪啦率先掉出来,道歉的话堵在嗓子眼。

以为他会因此发怒,却在她手掌刚离开脸颊时,更重的一个吻接踵而至,极为渴望地搅缠不清,贪婪地汲取。

陶峦总是夸祝聿生的一双漂亮眼,眼神如同一汪清澈湖水,泛着微微的水光。

此时却染上大片的执拗,眼底某种情愫正在寂静燃烧沸腾,无由让人生出些许畏瑟感。

陶峦被迫仰头接受这场蛮横无理的恣肆。

回南天的雨格外温热,这次又来势汹汹,她身体淋得湿漉漉,心却如割破一个小洞,血和泪流了一地。

偏偏有人不愿意,拿起针线要给她缝上,破掉了再缝上其实更丑陋,最后还要打个漂亮的蝴蝶结做掩饰。

好烫,滚热雨滴划过脸颊。

他呼出的气息喷在鼻尖上,更是烫得要命,就连覆盖在手腕那处的手,也如同火炭一样,快要把灵魂烧透,逼得陶峦连连往后退缩。

始终有一股力量逼着她前进,胸骨贴着对方坚硬的肌肉,磕得她又疼又麻。

“不,唔......”她摇头不断推搡着,摇头去躲这深晦久远的吻。

“我恨你……好恨你……放开我”

陶峦双唇被亲到没有感觉,呜咽声音中带着哭腔,好不可怜,好不让人疼惜。

攥在脖颈喉咙处的几根手指,可以完全感受到她发声时的震动,祝聿略微收紧指尖,手背青筋轮廓越发清晰。

放不开。

爱的太深,爱的太浓,压根放不开一点。

恨如果能让陶峦更舒服,祝聿一点也不介意。

他能接受一切,唯独不接受离开。

“我......唔......我不要......你”

陶峦发出微弱抽泣声,拼命摇头拒绝。

她根本不怕会死在祝聿手上,脖颈上那只手力气再大,都留着余地给她呼吸。

这句话却直接惹怒祝聿,他紧咬牙关,陡然阴下脸,阴鸷目光锁在她脸上。

瞧见女孩怒瞪的双眸,透着不肯屈服的倔强,不知道为什么,他忽而觉得可笑。

祝聿敛压着眉眼,优雅停下动作,贴心整理她湿润发丝,俯身靠近她耳垂,弯唇,似魔鬼的低语。

“总是说让我不高兴的话,作为惩罚,把小嘟锁在床上,每天只做一件事,好不好?”

陶峦神情瞬间变得慌乱,心里生出一股恶寒,吓到全身发麻,宛若没有知觉般彻底摔倒在他怀里。

这才是祝聿。

他可以为了陶峦装成千般万般样子,但只要陶峦敢有一丝想逃离的想法,他会千方百计,用尽任何手段要人留在身边。

尝过甜头的猛兽,怎么会甘心再忍受寂寞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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